logic bomb

整理专用,原作粉,腐

【翻译】黑鸟亭杀人事件 中


带孩子和聊案子,合理分配干活不累(误)




  “爸爸,念书给我听。”

  真树向父亲撒娇。

  “现在正商量要紧的事,以后给你读。你已经学会自己看书了吧。”

  “我想听你读。来这边嘛,好不好。”

  “别吵,怎么一下子闹起人了?我不喜欢任性的孩子哦。”

  真树很不满意被晾在一旁,她没有放弃,而是拿着书走到我们近前。眼看父亲真要发火了。

  “让叔叔给你读。他是写书的人,所以也擅长念书。”

  火村推了推我的背。“真的?”少女歪着头问我。事已至此,由不得我拒绝。

  “先不说你的结论正确与否,做法太强人所难了吧。”

  我用食指点着火村控诉,他毫无愧色。

  “一边朗读一边听我们聊啊。相信你够机灵,拜托了。”

  想回敬他什么,少女把书递了过来,我只好一口气咽回去。就这样,我不得不担当起儿童图书馆的管理员,同时侧耳细听不可思议事件的概要说明。真是前所未有的困难。

  “从最开始念。”

  真树抱着双膝坐好,满含期待地抬头看我。如果随便应付,马上会伤害到这孩子吧。我下定决心,打开那本《伊索寓言》,特意用清楚的发音开始朗读第一篇故事《蚂蚁和蟋蟀》。当然,听觉神经尽可能转向天农和火村的对话。

  “也就是说,并木将人当初没有自杀,仍活在世上?”火村问。

  “是的,警方彻底被他逼真的伪装工作欺骗了。虽然未找到尸体就判定死亡属于重大过失,但是他们恐怕也有怨言。目前还不清楚并木这两年间在什么地方如何生活。警方调查出他失踪时交往的女人——银行的下属员工——辞了职,两人一起生活的概率很大。”

  “那个女人是在并木伪装自杀后立刻从银行辞职的吗?”

  “因为银行里盛传并木和她的婚外情是导致悲剧的原因之一,所以她很快就不干了。周围没人怀疑并木实际上仍活着、女人离职是为了开始两人的新生活。毕竟连警察都没想到这一层,不算奇怪。”

  “展开新生活的钱是怎么解决的?并木的定期存款账户没被支取过吗?”

  “死人账户出现资金变动的话,警方肯定会注意到,但是他的钱完全没动静。杀害妻子属于突发行凶,因此也没有事先取了钱放在手边的迹象。总而言之,他是身无分文投入逃亡生活的。出轨对象的女方好像热衷攒结婚钱,估计从她那边筹措了临时的经济来源。唉,这种钱终归有见底的时候,并木的遗体看起来可不怎么讲究。”

  我意识到自己差点停下朗读,连忙提高音调:“接着,寒冬来临了。蚂蚁们住在温暖的家里开心生活着。另一边,整个夏天都没有劳动的蟋蟀……”

  “警方似乎正在调查这个爱的大逃亡,就交给他们吧。——那么,老井中发现的并木将人是在何处被如何杀害的呢?”

  “类似钝器的东西打到了他的头部,额头中央和脑后各有一击。案发现场还没确定,可是假如在远方杀了人,不会专门运来遗弃在我家的井里吧?所以,警方认为并木是在附近遇害的。”

  “倘若在这附近,适合藏尸体的地方反而到处都是。去森林里随便挖个坑,大致就发现不了。既然扔到后院的井里,证明出事地点位于这个家极近的范围内。”

  “哦,迅速做出了令人不快的推论啊。”

  “你叫我来不是为了寻求安慰,而是早点知道真相吧。——说说你从老井里发现尸体的经过。”

  我一边机械性地念着,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。

  “那口井不知是何时废弃的,我一直打算采取点防护措施,比如封上井盖。后院没有外人进入,井的四周又杂草丛生有蛇出没,我和真树向来不靠近那里,其实没什么表面的危险。即便如此,放置不管总觉得心里不舒服,所以我在前天带上大块的旧油画布、锤子和钉子去了后院。阳光很难照入井内,只能隐约窥探到黑色水面似的东西。我突然想看看下面到底什么样,心血来潮取来手电筒照了照,结果……”

  天农顾虑到旁边的女儿,讲话变得含糊起来。


   *


  不过,真树沉浸于我的朗读,根本没注意父亲和火村的谈话内容。

  “蟋蟀走在凄凉的寒风中……故事完。”

  我啪地合上了书。小听众鼓起嘴,浮现出思索的神情,接着向我提问。

  “这个故事想告诉我们,不认真劳动将来就会受苦,对吗?”

  故事想告诉人们什么什么——真树的说法很老成。“是的。”我回答她。

  “我爸爸觉得蚂蚁坏心眼呢。他说,原本可以让蟋蟀为大家演奏音乐,作为交换给它提供食物,蚂蚁当面拒绝太过分了。爱丽丝叔叔也是这么想的吗?”

  糟糕。

  我有些犹豫老实讲出自己的真心话是否合适。伊索寓言除了丰富孩子们的常识,还被期待赋予他们道德上的教训。因此,我明白不该评论说“叔叔和你爸爸的想法一样,蚂蚁们心胸狭窄,是一群不懂艺术的无聊家伙”。令我迟疑的是,直接表达“你爸爸错了”的批判观点或许不太好。

  我对这个故事谈不上喜欢。并非因为蚂蚁的刁难,纯粹是由于蟋蟀太卑鄙。所谓卑鄙指的不是它没有劳动。生活在音乐世界、相信人生不单是劳动,是蟋蟀的自由。无论它不怕葬身野外还是压根没有这方面的觉悟,夏天的蟋蟀始终是自在幸福的吧。然而,为何到了冬季要去乞求蚂蚁的慈悲呢?它和蚂蚁之间明明没有契约,承诺“我在夏天磨练拉小提琴的技术,冬天为你们献上美妙的音乐,所以到时候请给我床和食物”。我瞧不起这种家伙,既狡猾又肤浅,小提琴的演奏肯定也很差劲,蚂蚁们自然冷淡接待它。不过,把这些想法直白说出来,会变成蔑视真树的父亲。

  “叔叔认为蚂蚁没错哦。”

  苦思冥想之后,我只回答了这一句。真树没再追问为什么,而是使劲点了点头。她大概天真地当成了大众解释。

  “假如是小真树,你愿意让蟋蟀进门吗?”

  真树紧闭着眼睛摇头。短短五年的人生中,她也许在保育院或者其他地方遇到过狡猾的小孩。

  “因为蟋蟀是懒惰的家伙吗?”

  “那个无所谓,我讨厌的是他想吃蚂蚁的饭。”

  我们的见解意外一致。

  “叔叔也是这么想。”

  少女和我互相对视的眼睛里,映出心领神会的光。


   *


  “分析并木将人被谁出于何种目的杀害之前,问题是他为什么事到如今厚着脸皮重返这座鸦之邸,也就是黑鸟亭吧?如果知道他回来的理由,犯人像很可能会浮出水面。”

  “我哪猜得到他的理由啊。”

  天农做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,然后站起身。

  “我去调点兑水威士忌。——有栖川,让你照顾孩子真不好意思。要喝吗?”

  “那就来一杯。”我答道。

  “真树,已经玩够了吧。马上快到十点,该去睡觉觉了。”

  “不——要。”

  真树用屁股当支点转了半圈,背过脸不理天农。

  “想听爱丽丝叔叔读更多的故事嘛。”

  “我倒无所谓。好了,接下来要读什么呢?”

  我觉得不能停在这里半途而废,翻开书继续念起来。虽然今晚拜访天农不是为了讲故事,但是可爱的小听众向我传达了喜悦,我当然也很高兴。

  趁着天农准备三人份的兑水威士忌,我朗读了《贪婪的狗》——关于这个故事的大众解释,我和天农没有分歧。火村一边抽烟一边看向放着鸟笼的黑暗窗户。

  “小Q好像休息了。”

  真树听到他的话跳起来,取了一块白布踮着脚罩在鸟笼上,完成任务后又坐回我的面前,真像一只小鸟。小鸟在房间里飞来飞去。

  “还想听吗?”

  我问,少女摇了摇头。

  “那么,我们玩点别的游戏?”

  仿佛等待已久,真树说出了她的要求。

  “我想玩‘二十道门’。”

  或许因为我刚才提到了这个游戏的名字,她才想玩。我同意了。

  “由谁回答呢?爱丽丝叔叔来猜吧,我给提示。”

  “可以。——你先想好是什么。”

  真树笑出酒窝,抬头看了一阵天花板,然后告诉我“想好了”。

  “好,现在开始。我要提问咯?嗯,是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”

  “是商店里卖的东西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”

  每结束一个问题,真树就屈起一根手指。当然,她应该能数到二十。

  “是用手拿的东西吗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天农递过来威士忌。

  “抱歉,把小不点硬塞给你。她大概很快就去睡了,暂时忍一忍。”

  “我还没睡呢。”真树不乐意了,“今天一直醒着的说。”

  天农耸耸肩,回到沙发那里把另一杯让给火村,自己也喝起来。

  “远处隐约有海浪的声音,模模糊糊的。莫非是因为外面一片漆黑,分不清这里到大海的距离?”

  火村自言自语。

  “你说的海浪声确实能听见,一直沙沙作响的就是那个声音。”

  “连听到的潮声都是黑暗阴沉的。昏昏海潮,黑如射干之种啊。”(注:射干种,鸢尾科植物射干的种子,颜色黑亮,多用于日本古代诗歌里形容夜晚或头发)

  “没办法,这就是黑鸟亭。——喂,有栖川,‘黑鸟亭杀人事件’作为小说的题目怎么样?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用。”

  很遗憾,我起的标题从未包含过“杀人事件”的字眼,“杀人”和“死”之类也极少使用。何况这个家在现实中已经出现了两具他杀尸体,哪有借用的心情。

  “爱丽丝叔叔,下一个问题呢?”

  真树催促我。

  “那——是活着的东西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”


   *


  陪真树玩游戏的同时,我侧耳听着背后火村和天农重新开始的对话。

  “死后差不多经过一周啊。你能猜到尸体是什么时候被扔进井里的吗?”

  “我也不清楚。说到底这是我们父女俩住的幽居,没有左邻右舍。不过,很难想象谁会大白天扛着尸体进来丢掉,所以我觉得发生在夜里。”

  “不一定。大门口亮着灯,从远处稍微观察一下即可知道不是空屋。明白了这点,对方或许认为在夜间弄出响动太危险。”

  “但是再观察一下,这家的两个人白天照样很少出门啊。反正要扔,不如选择晚上。虽然我没法理解那人为何坚持扔到我家的井里。”

  火村改变了问题。

  “那口井是什么形状的?”

  “明天早上可以带你去看看,是非常简易的水井。以前还有棚子和吊桶的遗迹,破损之后就拆了。直径不到一米,深度大概五米左右。”

  “周围有砖头垒的护栏吗?”

  “没有。过去似乎有,现在已经塌掉了,只剩下地面的大洞口,所以走近了很危险。”

  “犯人把尸体搬至井边的形迹如何?草地上没有拖痕之类的东西吗?”

  “啊,好像没有。刑警们推测犯人是扛进来再扑通一下扔到井里。”

  “扑通,原来井里有水。”

  “它没干,而且蓄了不少雨水。”

  “水么……”

  “你好像另有深意啊,火村。难道犯人必须把尸体沉入水中,因此才故意丢到井里吗?”

  “谁知道,这可不好说。”

  我一边饶有兴致听着背后的讨论,一边抛出第十一个问题。真树开始把弯曲的手指挨个竖起来。 

  “是男人用的东西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——和男人女人没关系。”

  第十二个问题。

  “是孩子们经常用的东西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——和大人小孩也没关系。”

  我依然摸不到答案的轮廓。

  “你带着小真树出门买东西,家里总有没人的时候吧?”

  “有啊,一整天不离开这里一步才比较稀奇。哦,也许犯人瞄准了这个机会。”

  “尸体的事情瞒住了真树。来了那么多警察,亏你没露馅。”

  “那不算什么,我跟她解释说,调查有危险的地方是警察叔叔的工作之一。即使如此,她还是问出‘为什么他们昨天和今天都来了’这种尖锐问题。”

  真树好像没发觉大人们在谈论自己,和我玩游戏大概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。为了不让她分心,我必须继续提问。

  “是可以吃的东西吗?”

  回答第一次延迟了。真树犹豫了片刻。

  “不是食物,而且脏脏的……但是可以吃哦。”

  什么意思?

  “小真树吃过吗?”

  “吃过。”

  少女笑着竖起手指,仿佛在说刚才也算一个问题。

  “既然不是食物,为什么要吃呢?”

  这个问题的答案出乎我的意料。

  “因为看起来好吃呀。——已经提了十五个问题啦。”

  本身不是食物,脏脏的却看着可口,所以品尝过。明明不干净又觉得好吃,这不是矛盾了吗?或许是五岁的孩子对事实产生了错误认知。话说回来,真是一个奇妙的提示,令人百思不解。

  “那个东西好吃吗?”

  “没什么特别的。——好了,这是第十六个问题。”

  我不知不觉沉迷游戏,漏听了不少关于事件的讨论。


   *


  火村抽烟的烟雾飘向真树这边,我抬手驱散了。“不好意思。”身后传来副教授的声音。

  “犯人在远方杀害并木,接着千里迢迢运过来丢掉,怎么想都很费解。犯罪地点应该还是这附近。推断暴行发生在水井旁边比较自然,这样一来,将尸体扔进井里就变得合理了。即使没法长期隐藏,一时半刻也找不到,总比扛着尸体四处转悠好。”

  “水井旁边吗?确实,假设是这样,我能理解为何把尸体扔到井里了。我们父女俩不在家的时候发生过那种事啊。”

  “果真如此,被害者就是和凶手一起闯入了黑鸟亭的界内。究竟是两人都计划来,还是一方邀请另一方,或者说胁迫另一方,这方面有不同的分析。当然,说不定来了两人以上。”

  “唔,有那么多设想吗?”

  “凶手和被害人是一起到达还是各自到达,同样不清楚。此外也有一方尾随另一方,以及偶然撞上的情况。”

  “喂,你不会要把那些假设全部查证一遍吧?侦探果然是麻烦的职业。”

  “提问。”真树追着我继续。

  “第十七个啊。那样的话……是经常摆放在饭店里,和食物一模一样的料理模型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”真树笑了,“那种东西怎么能吃,不可以吃啦。假如我尝过,绝对会直接说难吃。”

  有道理,那么——

  “是动物的饵料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——动物的饵料也是食物呀。真树说的不是真正的食物,虽然我吃了。”

  少女用手指缠着脑门上的卷毛玩,开心盯着头脑混乱的我。执笔中的艾勒里·奎因在打字机上敲打《Y的悲剧》时,大概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吧。

  终于到了只剩两个问题可问的地步。真树的脑海中到底描绘了什么?我如坠雾中。写小说谋生的人居然被五岁孩子的语言游戏玩弄至此,真没想到。不过,觉得丢人和害羞之前,我更想知道正确答案。不是蜡制的食物模型也不是猫粮,我已经猜不出其他可能了。没办法,为了获取线索必须问下去。原本打算问是不是高价商品,记起真树说过不是商店里卖的东西,连忙打住了。——那么。

  “是坚硬的东西吗?”

  纯粹浪费子弹。

  顺带一提回答是否定。

  我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,请求休息。真树大方说着“可以哟”,同意给我留点时间好好思考。她带着愉快笑容跑进家中深处,看来我暂时从玩伴一职解脱了。假如真树回房间睡觉,我不仅没了束缚,还可以从容猜想“二十道门”的答案。

  先别管这些,事件究竟讨论到哪个阶段了?我怀揣疑问返回大人们坐的沙发,火村正向天农提问。

  “警方搜查过那口水井吧,有没有挖出什么?”

  “探明井底没有瓦斯后,年轻刑警打扮成下水道清洁工的样子吊着绳索降到底部,用塑料桶把井里的水全部倒出去,花了好几个小时调查。可惜只搜出来一堆破烂,比如不知什么时候扔掉的空果汁罐、啤酒瓶碎片、铁皮晾衣夹、伞骨折断的长柄伞等等。除此之外,下面到处都是圆石子。就算逐一让我观察,询问有没有特别在意的地方,我也只能说是垃圾啊。”

  “凶器没找到吗?”

  天农喝着第二杯威士忌点了点头。

  “井底的圆石头之一会不会是凶器?”

  我强行插入对话。天农歪头不解,火村打了个响指。

  “爱丽丝老师,陪小真树玩让你变敏锐了啊。——有这个可能性哦,也许随尸体一起丢掉了。倘若如此,凶器和流血的尸体一同浸在水里,分辨起来非常麻烦。”

  天农双手抱胸。

  “水井周围堆着不少那种圆形石子。如果石头是凶器,案发现场仍在水井旁边,而且属于无计划发作的罪行。”

  “还不能断定石头就是凶器,这方面先到此为止。”火村岔开话题,“我们回归原点,思考一下并木将人出于什么目的重返黑鸟亭。至少不是为了缅怀那个杀人现场的如今模样才回来的。”

  “既然不是怀旧,究竟是哪里吸引了被害人呢?”天农很纳闷。

  “并木回来也许是必须确认什么东西。换句话说,他想取走某些重要的遗留物品或者值钱家当。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拖延到现在。是因为急需用钱还是想回却回不来,其中肯定有隐情。”

  资料太少了,只能叠加各种猜测往前推进,有点令人心焦。看来没有警方提供的信息,连火村老师也无法施展才能。把期待放到明天,结束今晚的搜查会议比较好吧。今夜不谈事件,愉快聊聊近况报告和无所谓的杂谈才是明智之举。我正准备提议——

  “等一下。”

  天农右手扶着太阳穴。

  “忘掉的事情……虽然觉得不太可能,但是我有一件很在意的事。”

  “你没告诉警察?”火村问。

  “没,我也是刚刚想到。一周前我让真树看家,自己单独出门购物。把她留在家里是因为打算多买点成人向书籍之类的东西。回来后我发现后门敞着,问真树怎么回事,她说不知道,因为玩具箱被她弄倒了,所以可能是箱子弹开的。后门没上锁,我本以为是刮风造成的,再一想,风的力量吹不开厚重门板,难道是有人偷偷进来过?”

  “时间对得上啊。”

  火村目光闪动。

  “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吗?”

  “这倒没有,或许是我暂时没发现。”

  “也可以考虑盗窃未遂的情况。小偷见你外出,放心潜入家里的时候恰好听到小真树打翻玩具箱的声音,惊吓之余迅速逃走了。假设小偷就是并木将人,那么……”

  火村用食指抚摸嘴唇。

  “后门和水井是什么样的位置关系?——等等,你能不能带我们看一下?”

  “怎、怎么了?”

  天农十分诧异。

  “我想起一些事,先去现场看看吧。”

  外面很黑啊,天农的迟疑被火村打断。我们拿着手电筒从后门出去,一起来到院子里。



(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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